2007年12月12日 星期三

彩虹‧誓言‧初戀

彩虹,最早的記載是出現在舊約聖經裡面那個“挪亞造方舟”的故事;
創世記第九章第12節到17(Genesis Chapter 9:12-17);上帝告訴挪亞及挪亞的兒子們………

9:12 神說,這是我與你們,並你們這裏各樣活物所立之約的記號,直到萬代:
9:13 我把虹放在雲彩中,這就作我與地立約的記號。
9:14 我使雲彩遮地的時候,必有虹現在雲彩中;
9:15 我便記念我與你們,和各樣有血肉的活物所立的約,水就再不氾濫,毀滅一切有血肉的物了。
9:16 虹必現在雲彩中,我必觀看,記念我與地上各樣有血肉的活物所立的永約。
9:17 神對挪亞說,這就是我與地上一切有血肉之物立約的記號。

簡單的說,就是上帝在用洪水嚴懲當時罪愆無赦的世人後,上帝用“彩虹”與世間萬物立了個約;表示不再以水為氾濫,毀滅一切……..

彩虹,一直以來,人們認定她就是大自然最美的三大天文奇觀之首 (彩虹極光晚霞)。一來是她是最常見到;雖然晚霞也是常見到的說,但是一提到晚霞,總是給人一種“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戚戚落漠之感。晚霞是很美,可惜帶有哀戚色彩,非我性格所鍾,所以我說她美得令人憎!極光嘛?以前帶團坐飛機時候,在飛到安克拉治上空巧遇過一次;忽碧綠、忽紫藍、忽橘紅、忽銀白,像是看萬花筒。由於極光不常見到,在此我不多著墨了。

還是回過頭來説彩虹吧!人們認定她就是大自然最美的三大天文奇觀之首,是實至名歸的,怎麼說呢?前面說了,彩虹是上帝與世人之間的誓約,所以彩虹怎麼說都給人一種希望的、復甦的、安慰的、愉快的感覺。你們看看許許多多的卡通、圖畫、映像,甚至人們穿的T-,都不時出現彩虹圖騰。我們常說的“雨過天晴”,不也是用來形容否極泰來、苦盡甘來之意嗎?!您很少見過用晚霞黃昏的景色來詮釋希望與信心吧?!

所以說,彩虹可說是一個很好的心理治療方劑。讓人忘卻傷苦、充滿希望,我很喜歡彩虹。雖然她短暫得似乎甚過晚霞,但是彩虹她那瞬間出現又霎那即逝的溫柔,好似慈母展開的雙臂,緊緊地擁住那受了委屈的孩子,也像媽媽溫軟的手掌,輕撫孩子的頭;即使只是瞬間又霎那………..

 2007124日下午,溫哥華下了場又冷又急的冬雨;風大、雨大、氣勢大,也就是因為風也大,吹走了烏雲,沒多久便見到了所謂冬日的太陽 ,當然還有彩虹。奇的是,這條虹結構十分完整;180度虹拱半圓形、正虹色組及反正虹色組的正霓色組。我長這麼大印象裡只在澳洲雪梨西側郊區的藍山國家公園見過一次,可惜當時沒有照下來,(很多人認為我以前時常帶團出國,帶人遊山玩水、遍覽奇峰美境,肯定照了不少相片,令人稱羡。

哈哈!其實一點也不,我帶團出國從不帶相機,要知道,我那是在工作耶!可不是遊客勒!)這回我正巧腰包裡放了台數位相機,立即將車靠邊,迫不及待地對著彩虹猛攝狠拍,彷彿怕以後再也沒機會見到她似的。

彩虹是上帝與世人之間的誓約,我們人與人之間也喜歡訂誓約;秦末漢興,劉邦入主咸陽,行前與官兵“約法三章”、男女結婚要婚約、商場買賣合作要契約、人們開始有及早規劃身後事的觀念,連生前契約都出現了。

誓約不是想起就起的;想起就起的就不叫誓約,叫信口開河,說難聽點兒就是“放屁”。人一生之中最會胡亂起誓;也就是最會胡亂“放屁”的時段,尤其那種海誓山盟、至死不渝的灑狗血式“放屁”,多半出現在初戀階段。

許多人給自己的初戀評價是…..甜蜜中帶苦澀、迷糊中有心蕩、悔恨中夾不捨,總之就是酸甜苦辣、如冬天飲水;冷暖自知。在結婚前,我有過幾段戀愛 (請注意:全是分開執行的;不同時間、不同年份),現在想想,好像每段都是初戀。誠實地說,每段都是個成長;越後來的戀愛,學到最多,遺憾也越大……..

個性上我太講“務實”,那時候最看不起那些成甜言蜜語、送花送禮送秋波的那種男孩子,一副沒骨氣的樣子。既然我是如此沒情趣的料,怎能會起那些如同“放屁”似的誓言勒?!

記得上高中時候,男生女生總喜歡利用下課空檔傳遞紙條,裡面畫隻小狗啦!貼個Hello Kitty貼紙啦!要不就是寫些什麼“妳昨晚有夢到我嗎?”、“吃過早餐了嗎?”....等等,這類自以為溫柔可愛、體貼關心的幼稚廢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時候有位教三民主義的老師,是個師大剛畢業的年輕年輕男生,上課上到一半看到有同學在下面傳紙條,他也不罵我們,反倒是跟我們聊起男女交往的事來。呀哈!這會兒全班都樂啦!連班上最有名的睡王 (印象他成天不是用手撐著頭“渡菇”,要嘛就是趴在桌上,一臉疲憊不堪的乍醒樣),都挺直腰板聽的精神奕奕、津津有味。
那老師說了句話我到現在還一直記得:你們現在交的女朋友,絕對不是以後的太太,如果是的話,你們擺喜酒的錢我來出.....

他說得一點也沒錯,所有高中時代的班對啦、校對啦,畢業後果真都成了曠男怨女,

我....也是其中一個!

生命中的第一場雪....在1994年平安夜的這一天

跟許多出生和成長在中、低緯度的地球人一樣,除非是海拔較高的山區,一般說來,冬天沒有什麼遇到下雪的機會。台灣地處亞熱帶,冬天就是像上述的情形,想要看到雪,很難。

我的遇雪處女秀,發生在1994年的聖誕節前夕,雖已是13年前的往事,但當時的心情雜了很多當年所發生的事情,所以這麼長時間下來,即使現在每年冬天都會遇到降雪,但最難忘的還是發生在1994年的那一場……….

1994年五月中旬,我總算完成了台灣男孩應盡的義務,退伍歸鄉。接著月底便同父親一道去大陸探親,這是我生平第二次搭飛機,第一次是國小一年級夏天,爸爸去高雄洽辦遊艇生意,是坐飛機去的,想順便帶我去開洋葷,見見世面。

我記得是坐遠東航空的班機,小子我才剛興奮沒有多久,好像有喝了杯果汁吧?!就要準備下飛機了,我只感覺這種“大飛機”比圓山兒童樂園的旋轉飛機沒有啥不同,但我印象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深刻的是艙窗外層層疊疊的雲霧,好神奇。

而這回是我頭一次搭飛機離開台灣,而且這趟探親之旅將長達三週,途經…….

香港(我五伯伯在此)
澳門(既然來到香港,就順道遊一遊)
北京(我叔叔)
天津(我奶奶老家,也是爸爸17歲來台灣前,出生成長的地方)
鄭州(我舅舅在此)
開封(我媽媽2歲來台灣前,出生成長的地方)

說實在,像我這種出生成長在台灣的所謂“外省二代”,中國大陸給我的感覺是陌生卻又熟悉的;熟悉是她從小在我所唸的歷史、地理上不斷重複出現,陌生的是我對中國大陸沒有像我父母那種有“出生成長”的感情上牽繫,加上當時我是才20出頭剛當完兵退伍的小子,心情猶如被釋放的鳥兒,所以,這趟探親之旅,我像是在旅遊。尤其全程坐了差不多七架次班機,而且每班都比去高雄那次“遠東航空-樂圓航班”時間長,真是爽啊!

當時我萬萬沒料到再過三年及其後的四年;即1997年到2001年間,我平均每個月坐飛機的次數比每個月搭計程車還多,尤其2000年這一整年,是潤年,我幾乎366天中的200多個晚上是睡旅館,坐飛機坐到疲軟!

以上是外話,因為導遊的工作是我年輕時最美的精彩回憶與成就,所以常常不自主地就拿出來給自己回味回味、做個“想當年”的過氣好漢自個兒爽一下,哈哈哈!

199411月底,還在等待移民局通知報到的我,打算先去加拿大看看;一來是我已經好幾年沒見過家人(他們早在1990年代初就先去了溫哥華,就我一人留在台灣),二來是當年自從五月退伍、大陸探親回台後這五個多月,我跟當時交往的女友之間出現了極大極嚴重的變化,還有就是因為我是要“移民”,根本就是個隨時接獲通知就要走人的不定人口,所以連份穩當的工作也不能找,只能遷就兼職,於是我在速食店找了份工作,就是忠孝東路與敦化南路交差、頂好商圈的必勝客Pizza Hut (現在好像已經改為吃義大利菜的餐廳)

當時時薪65元,最長可從上午11點到凌晨2點,外加車馬費及兩頓餐費,一週七天若全上的話(我們稱為全壘打),可以拿到約7000元左右。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累得跟狗一樣,所以只有第一個禮拜我這樣幹過,後來要嘛就只上半天,然後一週七天如此,要不就上午11點到凌晨2點的大全天,隔一日上。那時我常在想…….我難道就只能幹這些嗎?我以前的同學現在都正為人生事業上起步忙乎,而我呢?為了等個移民報到,弄得自己綁手綁腳、啥事都沒法穩穩當當將心思放進去執行,只能幹些成不了氣候的雜工。別人此時正在為人生打拼為未來儲存籌碼,而我卻還在這兒渾渾厄厄、胡里胡塗。

期間我還有在當時台灣剛剛興起的35元咖啡店工作過,就是丹堤咖啡最早的第一間店,但那是後話。丹堤咖啡後來如火如荼地擴展蒸蒸日上,我非常為之高興,今年暑期返台,我還特地挑選丹堤咖啡(寶慶路遠百斜對面那家)作為策劃單車環島的運籌帷幄總部,丹堤的冰咖啡超俊的說,冰咖啡我就只喝丹堤的。

哈!你看!………我又聊離題了!
總之,到了199411月底,我心裡已經累積了許許多多為未來、為感情、為前途的煩惱與不確定感,想逃離所處去透個氣,於是我辦了簽證及機票,1222日台北直飛溫哥華。為時一個月的“加拿大探親之行”。
真冷啊!……這是加拿大給我的第一個印象,抵達溫哥華後的頭兩天,氣溫都是攝氏45度,對我從未領教過攝氏16度以下過的亞熱帶人類來說,加拿大這個國家簡直就是台冰箱。24日是平安夜,妹妹邀請我這天到教會參加活動。是日一早便飄起雪來,

我生命中第一次親身感受“雪”就是這一天………19941224日平安夜的清晨。

白天我興奮得像是玩耍中的幼稚園的娃娃,在家後院搓雪球、堆雪人,張開大嘴想嘗嘗雪的滋味。媽媽知道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下雪,想讓我盡興開心,跟我同在積滿白雪的院子裡跑來跑去,……….霎那間,母子彷彿同時回到20多年前的時光,稚嫩的小手摟著媽媽………………….
那天晚上坐在景觀落地窗邊,看著窗外片片漸漸飄落的雪花,我心裡一直不斷重複過去半年所發生的種種,很難過,也很迷惘,我到底該走什麼路?我完全沒有主張,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那晚我自己把自己的頭用三層被子裹住,然後狠狠地、大聲地、使出渾身吃奶力用吼的亂罵一通,各種國罵三字經;什麼姑姑、奶奶、乾爹、舅舅的,全給他“問候”了一頓,之後通體舒暢,心情好了很多。

我喜歡下雪,但也情怯下雪。我會永遠記得1994年的這場雪,因為裡面記錄了我這生中非常悲傷遺憾的一段感情,還有我年輕時候對未來的無助、迷惘,與對前途的未知及不安。